直播乱象频繁触及底线,观众的接受下限到底在哪?
研究 直播乱象频繁触及底线,观众的接受下限到底在哪? 研究 | 2016-12-12 16:58 直播乱象频繁触及底线,观众的接受下限到底在哪? 消费最前线

直播触怒社会整体价值取向,所以它被规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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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触怒社会整体价值取向,所以它被规整了,不管效果如何,起码不会明目张胆、毫无顾忌,这已是进步。从这个角度来讲,新规的施行可以说是冷却直播虚火的一盆水,也可以说是敬告利益熏心者的一个警钟,总之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毁了直播行业水准的那部分娱乐糟粕实际上不会完全销声匿迹,因为心存侥幸、寻找监管漏洞远比放弃已经尝过的甜头来得现实,更因为它们自信还有市场。事实也是如此,我们频繁抨击直播内容的无节操、无下限,奈何观众还是一批批地围观和打赏,为何直播乱象不断触及大众道德底线,却迟迟没突破观众的接受下限?


主播没有底线,那么部分观众呢?

何为道德?何为底线?虽然理解因人而异,但为大众普遍认可的伦理范围就是一个社会的基础道德,往高了说涉及国家、家庭及人际交往,往低了说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本性,比如善念和同情,但趋于利益的直播平台却正在以娱乐的方式削弱这种道德基准。


昨日曝光一则直播火葬的新闻,引起舆论哗然。古语有云,死者为大,也就是说无论生前有多少是是非非都应该随着死亡而烟消云散,后人则更不应该妄论非议,这是对死者的尊重和对死亡的敬畏。然而现在别说非议了,一场直播使得整个仪式变得娱乐化,更引得无数局外人对死者和死者遗留世间的最后形式指指点点,如果说主播的行径是罔顾伦理、利益熏心,那观看并评论者不也是在别人的生死中娱乐吗?死者为大的理念难道不适合现代社会的价值观了吗?虽说古时的某些礼仪或是理念到现在都成了形式,可一旦形式都丢掉了,文化又从哪方面得到保留呢?不得不说这类奇葩直播正令人忘记思考事件自身的价值,忘记娱乐应该触碰的底线在哪里。


这也印证了网络直播的一种发展趋势:内容越奇葩关注度就越高,就越刺激各路主播冥思苦想、损招尽出,甚至不惜生命。而其动力来源就是关注度,倘若没有观众,这类直播自然而然就会消失,所以直播乱象的根源不只是主播,还有成群在多元化娱乐背景熏陶下缺乏价值判断、迷失自我的人。 


直播虐待自我或者动物,所对应的人群可能是一些具有虐待倾向却畏惧实现的人,这种内容变相地满足了他们不可告人的心理状态;直播捅马蜂窝,所对应的人群可能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观赏别人作死,这是其自身的恶趣味;无论如何,这都冲击了一些道德准则,观众自以为这是主播自愿的,就放弃对这种行为进行价值衡量和情感连接,这难道不是道德底线的另一种沦落?因为观看不违法,难道观众就理应抛弃判断、不加选择吗?


不过观众是真的喜欢这类节目进而观看的吗?他们又从其获得了怎样的精神满足呢?处于何种心理状态不明所以地加以选择呢?


直播观众的心理分析

心态和目的皆因人而异,但窥一斑而见全豹,通过对具有代表性的某一部分人群进行分析可以从一定程度上了解观看者的普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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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2016年移动视频直播分析报告》,90后成为全民直播爆发的主要推动力,其爱分享、爱社交、爱互动的特性助长了直播行业的迅速爆发,而作为使用智能手机最频繁的主力军,时间和精力都允许其观看各种直播内容,结合90后的性格特征可以分析他们观看奇葩直播的主要心理活动,并进一步探讨隐藏背后的精神状态和价值取向,也能看到其他年龄阶段观众的潜在心理。


根据中国青年报总结的90后性格特点,可以看出有几个明显特征致使其偏爱直播这种形式,更对内容具有极强的接受度。其一是反孤独,也决定了他们爱社交、爱互动的喜好,所以直播这种新鲜形式能够对其口味。其二是爱表现。这就很容易引申为对存在感的重视,甚至炫耀也是刷存在感的一种重要方式,这在直播过程中表现极为明显。基于新鲜感去观看直播,在看的过程中为了存在感而打赏,钱越多获得的青睐和感谢就越多,从而又激发了自身的炫耀心理。而且这种状况频发的前提有很大可能是,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存在感,所以沉溺于直播构建的虚拟关系网。


据一位粉丝透露,“在网络世界里,只要你花钱,你就是王者,这是看明星视频根本不会有的感觉。女主播会一直和你互动,当着上万人叫你名字,说感谢你之类的话,那种满足感你无法体会。“所以放置于任何内容的网络直播中,这种心理状况恐怕都适用。


另外更重要的是娱乐精神和反叛精神的综合。反叛精神令90后具有很强的窥探心理,尤其是对窥探极为隐蔽的、非大众化的内容会有很大的兴趣,这种兴趣使本来三观就不稳固的他们更乐于从这种内容之中获得满足,而且他们本身就具有强烈的娱乐精神,这种娱乐精神压制了道德责任感才导致了对内容不加分辨地吸收。况且90后的成长过程就在互联网和移动网络普及的时代,海量信息的呈现令他们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更高。


观众还有一种普遍心理是,主播既然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或他人的隐私公之于众作为娱乐,我为什么不能在无聊的时候花钱接受这种娱乐呢?即使违背道德也是主播的责任,又关我何事?基于这种责任都归咎于他人的想法,很多人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和主播的做法一致,甚至也会有人一面观看这类直播,一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评主播的大逆不道。


总之,推波助澜,纵风止燎尔。


娱乐至死反映出什么问题?

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更容易折射出自我的精神状态,而从一个时代风靡一时的娱乐方式又能反应出当下人的价值选择和精神面貌,从直播乱象中我们究竟能看到什么?


一是娱乐至死致使文化精神枯萎。


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一书中提及,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一切文化内容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而且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其实这种状态的背景是电视的普及,而现在万物互联的信息革命更是加剧了普遍娱乐化的趋势,几乎是任何事物都可以用娱乐的方式来调侃和纵容,而我们乐在其中。某些直播就是如此,孝无孝道,心无仁义,自尊、自爱都成了笑话,只剩下罔顾道义的空谈自由。


据波兹曼所述,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让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就是把文化变成一场娱乐至死的舞台。波兹曼认为后者正在成为现实,在一个娱乐至死的“美丽新世界”里,“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从某种程度上讲,娱乐使文化传播,却变相地改变了文化的本意,可以说娱乐正逐渐代替文化,在这种类似某些无营养、无节操直播内容的文化中,我们把很多严肃的话题当做娱乐一笑而过,却不去思考背后的价值内涵,也不去思考我为什么要看这种内容。思考成为娱乐的累赘,一旦娱乐使政治、商业和精神都变为幼稚和肤浅的弱智文化,对某些人来说思考可能会逐渐淡漠和消失。


二是多元化背景下的另类精神空虚。


思考的退化使我们对娱乐的选择变得肆无忌惮、毫无界限,然而选择越多就越说明精神的空虚。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很多人都一种共同的感觉,漫无目的的消遣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什么也没得到,这也说明了自身选择标准和价值取向的匮乏。观看直播的奇葩内容也是如此,满足自身的恶趣味可能是这种行为的主要目的,而在这过程中并不会思考这样的内容会给我带来什么价值。观看直播睡觉的,除非是对研究睡眠质量的外在表现有兴趣,否则很多局外人并不能理解这究竟有何吸引力,以此推之,娱乐本身掩盖了价值判断,又或者说他们缺乏价值判断力,这正是精神空虚的主要表现。


正如赫胥黎对文化获取的担忧一样,我们失去禁书的理由,是因为没有人还愿意去读书,是文化在欲望的放任中成为庸俗的垃圾,是人们因为娱乐而失去自由。针对这类直播平台,无论是主播还是观众都是在不加选择地放纵自己的欲望,长此以往,好奇心只会转化为窥探欲,而不会成为求知欲,想象力只会浪费在意淫中,而不会成为现实的推动力。


青春和躁动宣泄到更有价值的地方上,才不至于成为娱乐的牺牲品;感知和理念触动到现实中去,才不至于成为虚幻世界的傀儡。


作者:科技公敌,左手科技圈,右手商业志,用高贵冷艳的强调,搞一搞互联网大新闻。微信公众号:kejigong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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