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 我问了《扬名立万》导演最核心的问题,他做了最朴素的回答
文娱 独家| 我问了《扬名立万》导演最核心的问题,他做了最朴素的回答 文娱 | 2021-11-30 11:22 独家| 我问了《扬名立万》导演最核心的问题,他做了最朴素的回答 第一导演

“一切和合事物皆无常,没有一个东西是一直坏的,也没有一个东西一直好的,静观其变吧。”

采访、撰文/法兰西胶片

疫情折腾的一个来月,电影市场正持续垮塌。

但也有一支小草,拨开了砾石,从废墟中挺了出来。

《扬名立万》,豆瓣7.6分,预估票房7.6亿。从目前的战况来说,它就相当于去年的《除暴》,大前年的《无名之辈》。



这是万合天宜真正的口碑票房之作,是公司的破冰之作,但在一些影迷心中,它是罕见的“表达之作”。

它的口吻是刁钻的,心底是向善的,面子是热闹的,里子是冷酷的。

《扬名立万》无论如何都贡献了一个2021年度场面,当黑衣人在最终时刻登场碾压一众主角时,天不知地不知,却是我知你知。

我对这部电影的表达特别好奇,尤其是对导演刘循子墨出奇地好奇,我觉得他做的还是我以前认为他最擅长做的那些事,但在这其中,他又做到了他完全可以不用去涉险的领域。

所以也就有了半个多月前的这次聊天,有些问题我问了,有些问题我也没问,我得像男主角李家辉那样,放下正要抓住夜莺的那只手。

差不多在最后的时候我问到,你怎么消化当前社会的负面信息,他说:

一切和合事物皆无常,没有一个东西是一直坏的,也没有一个东西一直好的,静观其变吧。

我觉得,真信这句话的人,是一定能在当今中国电影生态里找到平衡的办法的。

这是当前所有青年导演都应该去领会的战术。



导演刘循子墨

01

瓶颈的转折

“太乱了,特别乱。乱了以后,我说那怎么办?这时候同事推荐我看了《广播时间》。”

第一导演:咱们从头聊,我记得你说一开始的起点,是想拍一个《报告老板》的电影版?

刘循子墨:没错,最开始是的。

第一导演:人物全一样的吗,还是有变化的?

刘循子墨:都是一样的,还是本煜哥、我、小爱,还有白客,我们四个人,也花了一年的时间写出来一个脚本。但因为一些原因,资方撤资了。



网络短剧《报告老板》

第一导演:哪一年的事了?

刘循子墨:我想想,应该是17年底还是18年初,真有点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两年的事。

第一导演:那个本子还打算再拾起来吗?

刘循子墨:上次我跟本煜哥还在聊这个事,当时做的一些笑点真的还不错。但是你要是整个从结构来讲,我觉得还得改才能出来。

它内部上是稍微纯粹一点的喜剧,就不是像现在《扬名立万》这样的,所以现在来讲,那个时候被停掉,有可能是挺好的事情。

第一导演:《扬名立万》的早期灵感来自三谷幸喜的《广播时间》,当时的契机是什么?是你已经顶牛角尖了,不知道该怎么突破了?

刘循子墨:没错,就是那个时候。你想,做了一年的剧本被停掉,真的挺迷茫的,因为我不知道后边要做什么。

我就和大家瞎聊,比如说一个人给我一个创意,告诉我电影应该这样拍,我就想人家说的是不是对的?我不知道。接着我跟另外一个朋友说,有人给了我这个想法,他听完就跟我说,不对,怎么怎么不对,我来告诉你哪个才是好的。我就,啊……当时就这种状态。

第一导演:有点乱了。

刘循子墨:太乱了,特别乱。乱了以后,我说那怎么办?不能一直干想啊。正好公司帮我接了戏,本来不太想演,我想把这个事想明白以后再去接其它工作,但是当时因为特别迷茫,所以想当换换心情吧,就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当时的同事华宇给我推荐了《广播时间》。

《广播时间》一下让我豁然开朗,因为我们确实也讨论过一个方向,就是拍我们的剧本会,把我们怎么讨论一部电影,怎么来完成一部电影给拍出来。



《广播时间》,导演: 三谷幸喜

第一导演:剧本会的信息量都比成片的信息量更大。

刘循子墨:没错没错,但是我们当时只是讨论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去实现,就觉得剧本会这个也吸引不了观众。

第一导演:还是单场景。

刘循子墨:对,单场景,没什么可说的,这也不是纪录片嘛。看完《广播时间》以后,哇,原来这个东西可以这样呈现。

第一导演:你有没有想过更多形态、形式或者结构上的东西,比方说像大鹏《吉祥如意》那样的?

刘循子墨:有,我们当时想了很多,甚至都想到把《报告老板》其中的一个桥段扩展成一部电影,类似于当时我们翻拍《小时代》的《至尊四兄弟》,形式上怎么弄,借鉴其它经典影片,也想到一些黑帮类型,乱七八糟的。

那段时间,什么都想。但是,都没有一个特别好的创意。

第一导演:我看豆瓣上还标注了一个曾用名叫《一部佳作的诞生》,这是什么时候的名字?

刘循子墨:我们一开始想用的是《一部电影的诞生》,提报的时候就想用这个,但这个片名被人注册了,那我们就随便改一个叫《一部佳作的诞生》吧。

开机的时候,其实用的还是《一部电影的诞生》,当时想的是回头能不能跟所有权的人好好谈谈,把人家这个片名买下来。

第一导演:对方要拍一个什么电影?

刘循子墨: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项目,后来就一直没有去联系。当时我们有一个制片人叫君君,他提议用我们片里的一句台词,“我保证你在上海扬名立万!”他一说,我觉得这很有趣,寓意还挺好。

第一导演:我第一次看到《扬名立万》这个片名,我还以为这个“万”是万合天宜的梗。

刘循子墨:没有,哈哈哈,没有,没有,没想那么多。



刘循子墨(右一)在片场

02

狠角色,说狠话

“那句‘记忆’的台词是里八神写的,这时候了,你必须让人对黑衣人产生畏惧。”

第一导演:剧本最终定下来是什么时候?

刘循子墨:开拍前一天晚上我还在修改,“了”呀,“得”呀,一些语气助词。

第一导演:那除了语气助词,人物关系框架全部对上是在什么时候?

刘循子墨:开拍前一个星期左右。

第一导演:你这也是逼稿逼的啊!

刘循子墨:对,拍摄时间也有限,这里面很多内容,只能就先从剧本阶段就砍掉,要做一些取舍。

比如说李家辉(尹正 饰),我们删了他一段探案的戏。最开始,他在影院看一个侦探片,然后很敏锐地告诉影院经理,你这个片子里有缺点,说明李家辉是有办案的能力。




刘循子墨给尹正讲戏

第一导演:有这场戏的话也不会显得李家辉做这些事情那么突然。

刘循子墨:没错,是这样的。

第一导演:余皑磊那场戏特别好,作为第三幕重头戏很加分。

刘循子墨:真的是,挺好。说实话,最开始我会有一点担心,黑衣人突然这么一来,这个事是稍微有点飘的。但是余皑磊老师演稳了,贼稳。



第一导演:你是不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太抽象了,或者说在那个年代里太架空了?

刘循子墨:对。会有一点那种感觉。

一开始余皑磊老师这个人物设定是不一样的,你看现在他们穿黑衣,其实想一开始给余皑磊老师是一身白,特白,我觉得是一种挺好的反差。

可是跟余皑磊老师聊了之后,我突然觉得他的想法特别好,就是说这个人是特别平常的一个人,看着就很安全的这么一个人。但他办的事,又特别狠。

但是如果你一开始就走嚣张路线,有可能观众就意识到,你接下来要干嘛干嘛的,有可能还会觉得你这个人是一个虚壳子,外强中干,那就更没意思了。

第一导演:我突然特想问你,你看没看过余皑磊老师之前两部张艺谋的戏,和《扬名立万》特有共性,一是《一秒钟》,他逮张译,也是很暴力的一个形态,但是他打完张译还能安静地在那看电影,就这么一个人。另外就是《悬崖之上》,也挺狠的。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这两部戏?

刘循子墨:我看了《悬崖之上》,但没看《一秒钟》。好像《一秒钟》上的时候我们还在拍摄。听你刚才说《一秒钟》,我觉得里边的人物可能会有一点共性,会有一些沉的东西在。

但是跟《悬崖之上》会稍微有些差别,因为余皑磊老师在里边属于二把手,挺不服不顺的这么个人。

我感觉在我们这个片子里边,他演得是谁都可以替代他的工作,但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一天,他就要尽职尽责,特别超然的一个人。

其实你知道吗,最开始选反派这个演员,我想的是喻恩泰老师,他让我想象不到一种反派的形态。



第一导演: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

刘循子墨:是稍微有点冒险。因为这个东西只要稍微不特别对,观众就不相信了。后来发现喻恩泰老师其实更适合演郑千里,让他演黑衣人就是赌,我觉得第一部片子,还是稳一点比较好。

第一导演:余皑磊那句“记忆”台词是你写的还是里八神写的?

刘循子墨:里八神写的,八神那些关于“记忆”的词,挺稳,而且挺准。当时我们大家一起讨论,这时候了,你不让人对黑衣人产生畏惧,不抓人,那还能在哪里?尤其是我们改了人物设定,如果他是一个特别嚣张的人,有可能说这个词又有点违和感。

第一导演:弱了。

刘循子墨:没错,你想象不到,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强调,他不像是那种人,但是余皑磊老师这种形象特别像会说这种话的人。

第一导演:话说你们去做调查,二三十年代上海有这种地下暴力部门么?

刘循子墨:当时主要参照军统的一些东西,八处、六室、一所。但是具体里边哪一个组织,没有,我们就根据这个大面的东西,稍微设计了一下。

第一导演:你会不会觉得这种故事的张力很多都是来自暴力?

刘循子墨:暴力只是其中一种手段,我觉得张力是属于那种拉扯的感觉,通俗地说就是拉扯力,我更喜欢是内心那种拉扯力的感觉,更有趣一些。最后李家辉想伸手够夜莺,但是手放下了,那种张力其实也是很强的。



刘循子墨(中)片场讲戏

03

现实表达的艰难,艰难地表达现实

“最初结局是全灭,但电影拍成了,流传到今天的电影学院后,引发巨大争议。”

第一导演:刚才说到结局我还在想,这个片子有没有全灭的悲剧结局?

刘循子墨:最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悲剧结局,夜莺她的确是死了,而且的确是齐乐山给她分的尸,就是因为他不想让人家知道,你这个身上的勒痕是什么,这个女孩生前发生了什么,这帮人最后的确把这个片子拍出来,但大家也是生死不明,而最终结局的情节,是他们拍下来的这部影片被留下来,被一些电影学院的学生观看,引发了争论,很多人一看就说这是一烂片,但也有一些同学觉得,这个片子,另有深意。

第一导演:这个结局也蛮犀利啊,为什么换掉?

刘循子墨:就觉得太残忍了。

第一导演:世界观太黑了是吗?

刘循子墨:对,难道好人就一点好报都没有吗?另外,把结局落在一帮学电影的学生上,跟我最开始想表达的东西也稍微小了一些。一下变成了电影行业的一些东西了,我觉得跟我一开始想表达的东西也相悖了,我是希望大家能看到身边的一些温暖跟善良。



第一导演:或者说一种慈悲感。

刘循子墨:对,那个结局会稍微有点小。

第一导演:其实我感觉你性格还是更反叛的,比方说你家里是美术世家,你本身也学的这个,但最后全跳开了,做网络短片,就跟情节里把那幅画撕下来,垫脚一跳,有没有跟你自身形成一种投射?

刘循子墨:哈哈,没有,那个还好。其实美术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只不过我确实没有办法踏实下来,像我父亲一样画画。

第一导演:画画很需要沉静。

刘循子墨:是的,我的想法太多了。

第一导演:那你父母看这部片了吗?

刘循子墨:看了,首映的时候我请父母家人一起去看的。我爸还约着说要再看一遍。看到我父母脸上很开心,这种笑容,我真的很开心,觉得至少这四五年做出了一点成绩,能让他们觉得挺欣慰的。

其实我爸从来没有说让我必须得画画,他最开始给我的设想是做大学教授,教几门公共课,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实也挺好的一种状态。



刘循子墨和尹正在片场

第一导演:你有没有跟他们探讨这部电影的内容,就是你怎么会拍一部这样的主题的电影?

刘循子墨:这个还真没有,他们好像对我包容度还挺大的,觉得你拍什么都OK,只要不拍一些触犯法律的就行。

第一导演:刚上映的那几天心态怎么样?

刘循子墨:就是既开心又紧张,还是开心多一点吧。因为看到观众能感受到片子里想表达的东西,就挺开心的。

第一导演:上映前是不是很担心观众到底能接收到多少信息?

刘循子墨:的确会有一些。

第一导演:那你自己是更希望《扬名立万》这个片子观众看过之后一笑而过,还是说让观众看完突然有点细思极恐?

刘循子墨: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观众是我们创作的最后一环,最后对这个作品的感受,我没法去给观众再解释,就让他们去感受就好。

从网络到电影,我跟观众之间的感受,就是相敬如宾。我不去过分地要求观众,我都说到这份了,你为什么还不能理解,我不会这样。

对于观众你也没有办法影响我到底想说什么东西,并不是说你这一块表现得不好,那我就是想那么说,我也没办法啊。

能感受得到,我就很开心。如果感受不到,那就这么着呗。



《扬名立万》幕后照

04

主观唯心主义的驱动力

“一切和合事物皆无常,没有一个东西是一直坏的,也没有一个东西一直好的,静观其变吧。”

第一导演:说回现实的话,你平常会怎么消化社会上的负面信息呢?尤其是在这两年疫情的时候。

刘循子墨:只能去面对。

第一导演:强忍是吗?

刘循子墨:疫情让我看到了很多真善丑恶的东西,是众生相,面对这么大的一个灾难,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有真正为人付出的,也有那种投机商,你真的搞不清楚每个人都在想什么。

但你看一些佛家的思法中,一切和合事物皆无常,没有一个东西是一直坏的,也没有一个东西一直好的,静观其变吧。我会看到很多负面的新闻,但同时也有很多好的新闻,我有可能就会更多关注一些好的新闻。

第一导演:你信这个吗?

刘循子墨:我只是用它去控制自己的一些情绪,一些负面。这不是一种逃避,而是当你情感累积到那个份上,你就真的得需要一个好的东西去宣泄。

好的情感让我去宣泄,我觉得会比较好,我相信这个社会,让我相信身边的人,我觉得有可能以后也会用在创作上。



刘循子墨(中)工作照

第一导演:从创作上我对《扬名立万》还有一个很好奇的地方,就是你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网生内容,但其实一直没有真正踏入正统的影视行业里,恰恰就因为你创作上的这种边缘性,反而平衡了表达,你把一些行业里既定认为无法直接表达的东西给表达出来了,还上了大银幕。

刘循子墨: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是把双刃剑吧。的确像你说的,我们原来就在网上驰骋,有可能大家现在看我们的目光,本能地加了一层,他们是做网络的人,还是野路子,会有这种标签。有可能我们的想法更加自由奔放一些。

第一导演:或者说,更能迂回一些。

刘循子墨:对。的确是。这也是我们创作的一个特点,不被很多东西束缚掉,但是我觉得这种情况,保持我们这种创作的特点,同时也多学习人家传统的技法,我相信后边会越来越好,也希望会越来越好,能被大家认同。

第一导演:有考虑去进修个导演啥的吗,我今年采包贝尔,他就说自己为了当导演之前又回北电进修。

刘循子墨:我其实特别怕丢人,这部戏开拍前,差不多一年,一边讨论剧本,一边差不多每天晚上就要去看各种类型的书,剧本的书,导演的书,我不能在片场让人家觉得我说了一些外行话,提了一些特别奇怪的要求,做一些特别贻笑大方的事,真的不能这样。

我之后也会努力去学习,去看书,像你说的再学一些课程。



刘循子墨工作照

第一导演:《扬名立万》对你下部戏更多的积累在哪,就是你能直接沿用的实用主义的东西。

刘循子墨:有可能还是剧作吧。

第一导演:还不是片场上的东西?

刘循子墨:一是剧作,二是一些拍摄经验,当你趟了一路以后,后边的话有可能会更熟悉一些,比方说拍摄完了看结果,就知道前边做了哪些无用功,后边我就把无用功去掉,这一块我变得更自信了。

第一导演:话说你最近这两年看片量怎么样,跟过去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刘循子墨:的确是因为弄这个剧本,看了各种各样的推理、悬疑的片子。但是近一年真的是……

第一导演:忙工作,没怎么看片。

刘循子墨:对,没怎么看。我上次进电影院看的就是《悬崖之上》。

第一导演:这么久了?

刘循子墨:真的这么久了,前段时间就看了一个《摩加迪沙》。我真的很想进电影院,但的确是没有时间。

第一导演:我就记得你特别喜欢看韩片,那你怎么看现在韩片拿奥斯卡,然后《鱿鱼游戏》又全球爆款呢?

刘循子墨:我觉得人家很支棱,真的很支棱,就感觉他们找到了这种密码一样的东西。但其实我平时不太喜欢看《鱿鱼游戏》这种片子,真的是不喜欢,它把人性的各种各样的丑恶全都这么扒开,你这样让我看完了以后,我没法再面对生活中的其他人。

因为对我的感觉是,即便我们现在关系这么好,但有可能在一个特定时间里,为了自己的生存,你就真的可以拿枪毙了我,那我跟他还怎么去相处?

有可能大家会觉得这种想法比较天真,可是有些人就会觉得人性是丑恶的,但我还是相信人性,就像咱俩刚才说的这种张力,你把它拉下那一面,它丑恶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少。

我比较相信的是这种东西。

第一导演:那你还算一个偏乐观的人。

刘循子墨:对,我是一个偏乐观的人,的确是。

第一导演:那就没法去做绝对理性主义,人就得死,人就是坏。

刘循子墨:没错,我平时也不会看这种片子,它会让我特别难受,甭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会难受。



第一导演:最后问你一个,虽然你是从网络火的,但是你怎么看现在的短视频啊?它会冲击到你们的思路吗?

刘循子墨:说实话,我挺佩服现在很多创作者。这个片子当时大家说需要一些抖音方面的宣传,但是我没有下载过抖音。

第一导演:啊?你没下载过抖音?

刘循子墨:没有,真的没有。我喜欢上B站,或者在微博上看东西,但没有下载抖音。

因为当时他们跟我说,下载抖音特别消耗时间,有可能你看着看着这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我是听说啊,我没有尝试。后来因为宣传片子,下载了抖音,看到里边的确是有一些创作者很厉害。

第一导演:喜剧上的吗?

刘循子墨:喜剧上是,情节上也是。它有些反转什么的我真没想到,那些东西,一开始我是抱着故事肯定后边这样的形态。结果它是从另外一个视点给了我一个反弹,我当时就觉得,好厉害,我们每个人因为短视频能有所表达,我觉得也挺好的。

但是现在节奏快了,大家都知道短视频该怎么做,有可能几秒钟就要抛一次,就会让大家对电影院有一些排斥。因为电影的戏剧节奏就是这样的,你前边必须得铺垫,你铺垫了以后,之后这些东西人物的反转才能立得住。但如果大家觉得你前面怎么没梗,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梗,就会觉得这个电影很不好。

第一导演:我去年见过一次黄渤,他就说抖音对他的冲击也很大,就是你再怎么逗大家笑,人家短视频都已经全做尽了,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强调电影的整体。只能靠这个电影整体来去对抗,纯拼搞笑你已经拼不过人家了。

刘循子墨:对,所以更要坚守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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