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几天没人再聊的《误杀2》还在票房第一名?
文娱 为什么这几天没人再聊的《误杀2》还在票房第一名? 文娱 | 2021-11-30 11:22 为什么这几天没人再聊的《误杀2》还在票房第一名? 第一导演

这些东西,做得都像魔法。

今年年中的时候,我碰见过一次陈思诚导演。

当时《误杀2》正在拍摄中,他每天在北京朝阳区的办公室里,审核前方片场发回来的拍摄素材。

我和他坐在一起看了会儿当天的拍摄内容,正好就是姜皓文扮演的市长做公众演讲的片段,能感觉到,他的角色和第一集不一样,但也是往情绪里走,就看最后顶不顶了。

那时我还不知道续集改编的是《迫在眉梢》,但如果真的继续翻拍《较量2》,空间反而更小更无趣。

可陈思诚导演关心的并不是情绪顶不顶的问题,至少他当时不聚焦在这。

因为他不断地和我强调,让我多跟周围的朋友说明,这一集和上一集不是故事的延续,只是主题的延续,故事是另外一个故事。

我当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因为我觉得,我看一个前方发回的还在滚烫的8分钟素材我都能明白这是怎样的续集,这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观众都是傻的吗?都没看过类似《窃听风云》《杀破狼》这种系列片?就算从不去电影院,也知道《金枝欲孽》每一部都没关联吧(但我确实也没看过任何一部《金枝欲孽》)。大家到时候一看不就得了?

等到电影上映,我才明白这种担忧的落点。

《误杀2》在大众观影上的第一个直接的困惑,就是人物与情节没有和第一集产生实际联系,这成了一种欺骗。

我还是有点惊讶的,我甚至觉得这些观点很水军气质,但翻过猫眼淘票的评论,它确实就是真实观众的反应。



《误杀2》之后的争议,就是口碑神话《爱情神话》,中国大银幕上难得出现这种充满扩展意义的作品。

但现实环境就是,你豆瓣分数太好,也会反噬,也会挨骂。因为它的好评的确太凶悍了,以至于这部电影的差评被划归为一种对“弱者的欺凌”的状态,一旦表达即成为敌人,或者形成了一种电影外部的略显迟钝的对抗。

你刚要仔细分析它的差评缘由的时候,好评的受众就把它淹没了,本来可以正经讨论一下,但最终上升到了人身攻击。

毫无必要,但又无法阻拦。

电影的炮火发展到这些天,终于到了巅峰,从续作到与原创,从沪语到粤语,2021年度最负面破圈,最匪夷所思的批评出现了——中国人眼睛的问题。

人民艺术家沈腾怼过鲁豫,当一个人长得好看,别人说你丑的时候,你一定不会生气,因为你就知道对方在嫉妒你,但如果你真的丑,大家都说你丑,你肯定生气,因为这是事实。

《雄狮少年》点映那会,没什么观众去讨论,上映之后,却掀起一场全民级的意识形态大战。为啥啊,是因为这两天跨年,大家烦躁了一年的反射弧吗?

这回电影也不需要看,它讲了啥故事,它到底是站在哪一类人群中,也一点不重要,这里所有的讨论都完全不对等。

这两年行业内的人总说,中国观众提升了,素质比以前高了,会选片了,烂片就要没空间了。

我有点怀疑,我必须这么怀疑,如果中国电影院里坐着的都是中国人,那我觉得,首先中国人就从没把电影本身当回事,那“中国观众”又是怎么提升的呢?



再唠叨一场我亲身经历的灾难。

今年因为家事变动,我从居住了十几年的北京搬回了天津,但是刚一回到天津,就在一家还算人群密集的电影院里,遇到一场前所未见的观影事故。

那是《古董局中局》的全国首场,晚上七点十分,从贴片广告和预告片开始,整个画幅都是变形的,两边向中间挤压,雷佳音的脸直接压缩成了易烊千玺,他的天灵盖和底边字幕也挤出了画幅。

试问谁不跳脚,立刻喊工作人员出来解决问题。于是更可怕的事情来了,现场的观众,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身后有位女观众对我放大的音量产生了生理排斥,她捂起了耳朵;旁边的女观众因为和我坐得近,表情生长出一种近朱者赤一般的耻辱感;前面的一位女观众纹丝不动,她男友其实也想问问情况,却被她拉住!

我是活在矩阵里吗?尤其是第四集里的矩阵,是吗?

所以我真的从来不相信什么“中国观众变好了”这种说法,因为我们处在一个被无能塑造出来的魔法年代。

魔法系的奇异博士伸出手指暗示科学系的钢铁侠,你死了,我们就赢了。

在这里,最终还是要研究魔法的,用魔法对抗魔法,说不定就能找回理性。

你可以在这种魔法里注入一种优势,一种可以对抗愚昧的符号,就像抗生素一样的东西,破坏性的抵御。

现在携带这种魔法的电影,可能在这如此浑噩的舆论里,还能牵动大众的神经。



分析下来,它其实是《我不是药神》之后唯一一部涉及到医疗事业纷争的主流电影。

它也是2021年唯一一部实际讲述一国国体内部的反特权的犯罪片。

它还是2021年全程在批评警界系统的电影,即时男二号扮演的警察是一名正派,但对其的刻画也是被动的。

它有隐晦的反民粹、反看客的目的,它和第一集比,极容易翻船,但当“今天是他遇到不公,未来可能就是我们”口号喊起来,观众也可以自行接收。

它的年代是当代。

它的确改编了一部豆瓣高分好莱坞电影,但它的改编之处,又可以说完全颠覆原作讨巧的世界观,它在剧作上确实有高明的地方。

它尽可能的制作着易于理解的比喻句,比方说萤火虫对应男主角危难中的孩子(小虫),众医生将其围观在手术灯下的俯瞰镜头,异常恐惧。

父亲和孩子嬉戏时假装玩射击,看上去蛮空洞的,但其实射击这个动作也是他后来要执行的理念,而嬉戏本身,也预示他并不会真的拿起警枪,因为他属于善良。

乃至任达华扮演的张正义,最后做了一个伸手阻挠的动作,但阻挠也证明他在“伸张正义”。

这些东西,做得都像魔法。我觉得很有趣。

《爱情神话》和《雄狮少年》的真实受众,根本不需要魔法,他们已经过了智识的那一关。他们能继续发现魔法电影《古董局中局》里有类似《鬼子来了》《活着》似的观点。

所以没过自己那关的绝大部分观众,还得由电影人再努努力,再去钻研出一条适合他们的捷径,以免被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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